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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來的路上非常忐忑,擔心會不會只坐了兩三排觀眾,沒想到友誼會堂三樓滿滿當當。感謝這么多讀者冒著酷暑和陣雨前來赴約。《千里江山圖》真誠接受讀者朋友們的檢驗。”昨天,迎來周末場的2023上海書展人氣高漲,作家孫甘露直言“有點怵”“抓耳撓腮”。這是長篇小說《千里江山圖》前不久摘得第11屆茅盾文學獎后,首度面向公眾的大型分享會。
“小說里的故事發生在90年前、1933年的上海,我們有幸在當代上海生活、工作,本身就是一種犒賞了。”生于斯長于斯,孫甘露訴說著對這座偉大城市的感恩與致敬,而《千里江山圖》似長卷,如長信,描繪出一代理想主義者浴血奮斗追尋光明的精神圖譜。
互動環節,有讀者提問:為什么小說中更側重寫地下黨人,而少了對當時上海其他社會勢力的群像描寫?對此,孫甘露的回應是,這關涉到敘事視角的處理,“如果多個群體同時都寫,顯得作家是以‘全知視角’講故事,反而容易削弱了故事張力,我的任務之一是幫助讀者維系懸念。”在他看來,小說就是真真假假,虛虛實實,依據真實的歷史,但服務于虛構。“講故事的人當然知道情節的走向,但怎樣在敘述中不變形,留住懸念,吸引讀者走下去,這是寫小說有樂趣的地方。”
在致敬革命歷史文學傳統的同時,孫甘露在寫作中融入先鋒文學敘事詩學,在小說結構、小說空間、人物塑造和情感世界的描摹上,引入更有現代意義的敘事技法,創造了獨特的小說美學風格。“講故事有多種方式,先鋒派小說家尤其關心怎么講,但我發現你選擇了用諜戰類型來講述,這是出于怎樣的考慮?”面對上海文藝出版社副社長、該書責任編輯之一李偉長拋出的話題,孫甘露援引作家納博科夫的觀點——“這世界上再也沒有一件事比讓小說家談論自己更尷尬了”。他打了個比方,寫小說有點像變戲法、玩魔術,“如果有讀者到身后一探究竟,戲法可能就不好看了,祛魅了,喪失了很多樂趣。”孫甘露堅持,藝術創作有邏輯清晰的一面,同時也有靈感隨性的一面。
由《收獲》長篇小說專號首發、上海文藝出版社出版的《千里江山圖》,自問世以來備受各方關注,小說以文學的方式想象和呈現隱秘而偉大的歷史事件,以文學的品格刷新了許多人對于紅色題材書寫的既有印象。“千里江山圖又是名畫,又是代號,究竟有什么寓意?”有讀者好奇。孫甘露眼中的上海書展讀者“修養高,見多識廣,有很好的鑒賞力”,他認為小說借一幅傳世名畫形成了“敘事麥格芬”,沉穩練達地敘述著歷史長夜里的生死較量、時代演進中的信仰對決,力求呈現出類似古典名畫“千里江山圖”般的空間詩學。
兼具明和暗的交織、光和影的流動、靜與動的呼應、快與慢的辯證,《千里江山圖》紙書熱銷的同時,在融合出版、影視版權和版權推廣中表現亮眼,陸續開發電子書、音視頻產品等衍生品,同時策劃“紅色劇本殺”等破圈活動。同名廣播劇已上線并亮相上海書展未來閱讀區;同名電視劇此前公布了概念海報,目前正在選角中;更多舞臺劇版本也在醞釀之中。
作者:許旸
攝影:羅雅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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